着车窗的竹帘往后瞧去,杨府角门的灯笼光离她越来越远。

她滞涩地叹气。

***

张娘子带着江神聆一路往书房走去,她方才硬气是为了从杨府护卫手里抓回小姐。

如今回了江府,她挤出虚假的关心:“前夜夫人气得在家里砸了好多玉器,待会儿小姐见到老爷夫人了,还是先求饶吧。”

江神聆没有搭话,看着是去书房的方向,她放心了少许,至少父亲没想当着全家人的面责罚她。

张娘子看她不理,又说:“奴婢也劝过夫人了。”

银白的月辉照在长廊两侧,婢女提着灯笼在前引路。

江神聆刚走进院子里,就听到瓷杯砸在地上的清脆响声,江夫人扯着嗓子吼道,“他还小,你打他做什么?要是把赐儿打坏了,我跟你没完!”

她八岁的弟弟江神赐躲在江夫人身后,毫不关心父母的争执,百无聊赖地吃着手指。

江恒逸拿着戒尺站在夫人面前,怒不可遏地说:“八岁了,三字经都读不通,你还要护着他?等他成年了,不得让我丢尽颜面!”

江夫人比他更怒,“他还小,大些了自然就懂了!我可是拼着命给你们江家添了这个儿子,你要是伤了他,就是伤了我的命!”

说起这唯一的儿子,江夫人便觉心酸。

她嫁进江府后一年便诞下了长女,又过了四年才诞下次女江神聆。

那时她的丈夫江恒逸一心求子,一看夫人又生了女儿,便在她坐月子时接连纳了两房妾室。

江夫人心里对江神聆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意,总觉得若聆儿是个儿子,丈夫就不会纳妾,她也不会在月子里生气伤了身体,以至于过了六年才再怀上孩子。

江神赐生时难产,江夫人受了很大的苦楚才诞下他,这疼痛更让她觉得赐儿来之不易,于是格外溺爱他。

江神聆也知道母亲的这些心思,她小时候一直是奶娘柳嬷嬷带她,她哭着求着,母亲也甚少见她。

她学诗词歌赋一点就通,父亲和先生都对她赞不绝口。

她拿着自己写的称赞母亲的诗去找母亲,母亲听罢,幽怨地摸着她的肩膀:“你这般聪慧,要是,是个儿子就好了。”

她虽失望,但依旧听话,母亲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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